001 退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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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六岁的时候，爷爷给我订了一个娃娃亲。
　　
　　那一天，我第一次看到，数十架直升飞机在我家上空盘旋……
　　
　　通往我家的村路上，停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豪车，听村长说，我们这个小山村，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车流不息、水泄不通。
　　
　　我和那个眼睛圆圆的小姑娘，乖巧的坐在我爷爷的两边。
　　
　　每来一个人，先给我爷爷打一声招呼，叫一声张圣老爷子好。
　　
　　然后继续向我和那个小姑娘问好，顺便还要给我们送上礼物。
　　
　　他们每个人都有随从，走起路气势昂扬，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住在大城市里面的富人。
　　
　　我甚至看见，曾经在我家颐指气使的村长，在其中一个人的面前，卑躬屈膝，腰就没直过。
　　
　　可那个人，来到我爷爷面前，也要躬身行礼。
　　
　　他甚至还主动给我说个笑话，要给我送个大房子，是个什么临江别墅，不过我爷爷摆了摆手，他就点头哈腰的退下去。
　　
　　后来我在电视上看见，那个人带着一大堆随从，在电视机上意气风发、谈吐幽默。
　　
　　他每说一句话，周围的群众都要大声叫好，甚至还有人亲切的叫他罗爸爸。
　　
　　我那时才知道，那人原来是我们当地的首富，是咳嗽一声，整个青州省都要震上一震的大人物！
　　
　　……
　　
　　我清晰的记得，那一天，爷爷只摆了六桌。
　　
　　但是，刚才说得那些，让村长都卑躬屈膝的大人物们，却统统没有资格入座。
　　
　　他们只能站在桌子的后面。
　　
　　而即使如此，他们也没有一句怨言。
　　
　　……
　　
　　能入座的，是宴席快要开始的时候，才来的一些人。
　　
　　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很奇怪，像是古装电视剧里面的贵人，宽袍广绣，仙风道骨，跟年画里面的那些神仙一样。
　　
　　里面的一位仙女姐姐，是我见过最最好看的，比村子里号称最漂亮的六婶，都要好看一万倍！
　　
　　然而，这群人，也只能占一桌。
　　
　　第二波来的人。
　　
　　灰头土脸、尖嘴猴腮，他们走路的时候一扭一摆，一点儿也不正常。
　　
　　除了其中一位姐姐，她好漂亮的，一露面，我便看到所有的男人女人，都不由得往她身上看去，看得失神。
　　
　　我也被她迷了神，后来还是爷爷旁边的小姑娘哼了一声，脆生生的喊道，“我长大了要比你还漂亮。”
　　
　　听到这句话的大家，却都没有笑，而是面无表情的看向那个小女孩。
　　
　　然后，又看向了我。
　　
　　目光诡异，他们嘴角，还泛起了笑。
　　
　　这是我第一次，承受这种古怪的目光。
　　
　　我有些害怕。
　　
　　最后还是爷爷喊了一句，来了就入座。
　　
　　那些人这才乖乖就坐。
　　
　　第三桌来的，来的是一群在地上飘的怪人。第四桌，却是一群是拿着算盘、罗盘的江湖人，其中一个，身高足足有两米三左右，还背着一口硕大的黑棺。
　　
　　第五桌……
　　
　　是是靠近我的这一桌，没人，只放着我爸妈的牌位。
　　
　　第六桌……
　　
　　则是个看起来普通的中年男人，和一位凤目女子。男人叫陆尘海，女的叫柳眉，他们俩是小女孩的父母。
　　
　　……
　　
　　“人都到齐了？”
　　
　　爷爷这天穿着一身黑色金纹的玄服，清了清嗓子，然后缓缓起身。
　　
　　我便看到坐在那六桌的奇奇怪怪的人，都不由得神情一肃，腰背挺直，双眼锐利的盯着我爷爷。
　　
　　我爷爷浑然不顾。
　　
　　只是继续说道：“我张圣，自出生到今日，刚好一甲子，今日，既是我知天命之日，也是我封山隐退之时。”
　　
　　“正巧，我孙儿今年六岁，我给他物色了一个小女孩，未来她长大后，就是我张家的孙媳。”
　　
　　“大家今天能来，就是给了我张圣面子。”
　　
　　“以后，我张圣闭门不出，在世唯一目的，便是佑我张家香火，确保永世不熄！”
　　
　　爷爷说完话后，有人紧跟着回道。
　　
　　“张老爷子，我们自然不会怀疑你的话。但是，他们太特殊了，就算是您，也不能让他们安稳的活！”
　　
　　“所以，我们今天来，也是想和您商定一下，看看能不能商量一个，两全其美的盟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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